第123章 你选谁(五)_给渣受送终(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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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你选谁(五)

  “你再说一遍?”不等他再说一遍,褚严就冷笑了起来,“再说一遍你就给我滚出去,心脏病犯了要死也给我死到外面去。”

  这话说的,简直恶毒。

  宿郢心说这哄人的话不仅不好使,怎么把人给哄成仇人了?他看了褚严一眼,起身把抹布叠了叠,放到一边,也不记他的仇,好脾气道:“好吧,不说就不说。”

  褚严窗台边的晾衣架上取下来个毛巾擦头,跟宿郢说:“你去洗澡,往左开是热水,洗完把牙好好刷干净,不然不接吻。”

  宿郢挑眉:“什么意思?”

  褚严把床头的木头抽屉一拉,取出来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他半靠在床头上,低头从烟包里叼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上一口,然后把手机拿出来刷,看也不看宿郢一眼。

  “不洗也成,等我这根烟抽完再干。”褚严看了眼手机里的八卦新闻,在里面搜了一通,果不其然给搜出来一个人的信息。

  “干什么?”宿郢皱了下眉,走过去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透气,“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褚严又抽了一口:“一直都在抽。”

  “还让我刷牙,你嘴那么臭怎么不说?”宿郢走过去把他嘴里的烟给抽了,掐灭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回去又把他手里的烟包给拿了,掰成两截后也扔了。

  “我那烟贵着呢,一百块一包。”褚严懒洋洋地说着,斜了那垃圾桶一眼,嘴里说着可惜可听语气却没有丁点的心痛。

  床头是木板的,硬得慌,靠了会儿后背硌得难受,真不知道十年前的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专门去买了这么个破床,当时还觉得这床是实木的,睡着身价都比这破楼里的人高上几倍。

  其实也不过就是两三千块的东西而已,能好到哪儿去。

  他换了几个姿势,靠着都不舒服,干脆坐起来,一边脱裤子脱衣服,一边问宿郢:“干不干?要干就快点,完事儿赶紧滚。”

  宿郢刚开始还没闹明白他嘴里那“干”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一看他脱得干干净净地趴在床上,哪哪儿都是平的,唯一翘着的就是个经过锻炼后格外翘挺的屁股,一下子通透了。

  看看褚严的身材,再看看他现在这幅身体的,宿郢叹了口气。

  那么高大结实一男人,做下面那个还真是就没一点儿心理障碍,撅腚开腿这姿势都做得行云流水,自然无比,真是跟那谁一模一样。

  宿郢是个正常男人,但他又不是禽兽,好不容易跟人见上个面,人家对他还横眉冷眼的,就算暗示明示都给了,但就冲着这态度他也没什么兴致。

  “我没这个意思。”他跟褚严说,他走过去坐到床边上,偏头看床上的男人,“褚严,你……”

  褚严把手机一关,扔到一边:“不干?不干就滚。”

  鸡同鸭讲,宿郢郁闷得不行。

  这个褚严,简直跟那谁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是长相,而是性格。

  同样的自我,同样的霸道,同样的难交流烂脾气,浑身上下硬得要死,连头发都长得跟钢针似的扎人,就算当下面那个,也要当出天下第一总攻的气势。

  “我有话跟你说,你能不能冷静点?”宿郢拿了一边的薄被单给他盖上,看他微眯着眼勾着嘴角不屑地笑了一下,那熟悉的神态看得他有点后悔,刚刚就不该把烟撇了。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褚严闭上眼,“该说的之前早说过百八十回了,再说也没意思。”

  “百八十回?什么时候的事儿?”

  “什么时候?”褚严睁开眼,反问他,“你说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宿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回来就是为了套褚严的话。

  “上辈子”的事儿除了那场车祸他没有一点儿其他记忆,但他知道,褚严全记得。而且因为曾经那些记忆,褚严对他的态度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不仅算不上好,可以说还相当地排斥。

  那这百八十回,估计也是“上辈子”的事了。总不能是现在的事儿,宋鹤跟褚严这辈子的第一面,也就是今天。

  看样子褚严是想跟他直接坦白说明白,但是宿郢并不想接这个招。现在说明白了,万一漏了馅儿让褚严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之后肯定就什么话都不好套了。

  所以,他只能不懂装懂。

  “我记不得了。”宿郢耍赖似地说,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那是你想说的,不是我想听的,不作数。”

  褚严给气笑了:“不作数?宋鹤你要脸吗?”

  “脸面能拿来干什么?”宿郢伸手摸了摸褚严的眉毛,那里并没有“上辈子”在车里时看到的那条疤,“你眉毛……”

  褚严一挥手,把他的手狠狠扇开:“这辈子你可别想我再给你挡半分刀子,要死你去死,别拉上我!”

  宿郢说:“好,我去死。”

  褚严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

  宿郢把他的手抓住,真心实意地说:“如果我的死能换你活着,我肯定愿意。”

  怕只怕不管他怎么样,十年这个期限都迈不过去。

  “上辈子”的车祸一直都横亘在他心上,要是那是褚严最后的死因,那现在就刚好是十年前。

  那十年,宋鹤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褚严这样硬脾气的人爱上他又恨上他。宿郢不知道,也不想了解,他怕他了解得越多,越嫉妒。

  “你愿意,我也不愿意。”褚严把手使劲抽出来,嫌恶之情溢于言表,“你的命,还是留给你的周卑,留给你的赵果,留给你的方一杨非和许围吧。”

  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你的命,还是留给你的周卑,留给你的赵果,留给你的方一杨非和许围吧。

  仿佛是隔着N个世界,宿郢在听到这些或熟悉或已经陌生的名字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震惊的表情都几乎控制不住。

  但好在褚严似乎累了,连看都不想看他,头转到另一边去,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说:“宋鹤,你的爱太博大了,你能爱很多人,但是我不想成为那些人的其中之一。”

  宿郢是怎么离开褚严那个小屋的,他自己也不大清楚。他只记得等他回过神时,满脑子都是褚严看着他时,那失望透顶的、疲惫不堪的眼神。

  那种眼神怎么说,就像是曾经的曾经,他自己在镜子里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到的那样。

  他回去后,左思右想了许久,然后给宋鸿飞打了电话。

  打的时间不对,那边接电话时气喘吁吁的,语气也不正常,但勉强保持着和蔼:“怎么了小鹤?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宿郢这才看了眼时间,半夜两点。这个时间点对方也没睡,看来是在办事,他好死不死打断了对方的兴致。

  不过既然打断了,那就断个彻底好了。

  “嗯,有事。”

  宋鸿飞一听真有事,皱了皱眉,把还在往他身上凑的张微给推到一边去:“嗯,你说吧,我听听。”

  张微好不容易抱个大腿,还不得争分夺秒地伺候,被推开也不恼,不屈不挠地往他身上爬,企图来个禁忌游戏玩一玩。宋鸿飞也是个老不要脸的老色鬼,她要爬,那就让她爬,自己继续打电话。

  宿郢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说:“小叔,我看上了一个人。”

  宋鸿飞一听,起了好奇心:“看上谁了?”

  他这侄儿,从小在寺庙里跟一群和尚长大,整日吃斋念佛心情寡欲的,二十七了都还没开荤。

  本以为前几年他是想通了,开个娱乐公司泡泡妞,没想到人家宋鹤开娱乐公司那就真的是开娱乐公司,跟泡妞这种低级趣味一点不挂钩,几年下来冷放了好几个企图爬床的新人。

  事儿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算得上是里外如一的正人君子了。

  就这种正人君子,大半夜地搅他的好事儿给他打电话,说自己“看上了一个人”,这话里话他一下子就领悟到了。

  “说说看,只要不是天王巨星,小叔我都能弄给你。”宋鸿飞说着,突然暧昧地呻|吟了一声,把张微头发一抓,忍无可忍地扑过去办起事儿来。

  狼扑虎缠之间,他抽空跟宿郢说了一句:“小鹤,等办完事儿我再跟你说。”

  说罢就挂了电话。

  余音间,宿郢隐约从听到宋鸿飞嘴里一个不那么熟悉的名字:张微。

  宋鸿飞办事儿速度挺快,宿郢不过是去洗了把脸的功夫,回来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这回对面再没什么暧昧动静了,宋鸿飞的语气也恢复了正常。

  “小鹤。”

  “小叔你速度挺快。”宿郢吐槽了一句。

  宋鸿飞吹牛逼:“你话我不爱听,要知道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事儿都办了百分之九十九了,后面那只是进度条的百分之一。”

  宿郢:“……好吧,小叔老当益壮。”

  宋鸿飞尴尬地咳了咳,把话题拉回来:“你前面说你看上人了,看上谁了?”

  “一个小演员。”宿郢说,“全民戏精大赛里的一个选手,不知道您听说过这个节目没有,是最近比较火的一个素人发掘综艺,里面的选手都是从未签约过的新人。”

  宋鸿飞当然知道,爬他床的那个张微就是这个节目里最有实力的选手之一,虽然那“实力”放在哪儿都不堪一击,不过谁让这女的身材好又会来事儿,因为睡得舒服,他已经准备让人把她签下来了,以后可以长期睡。

  “嗯,知道,刚好关注过,怎么,你看上里面的谁了?”

  “一个男人。”宿郢说。

  宋鸿飞不知道,他不关注男演员,但他关注自家侄儿的性取向。

  “男人?”他试探着问道,“你是看上人家演技了,想签下来做艺人,还是……”

  宿郢直言不讳:“都有,他必须是我的。”

  宋鸿飞一听这话,心里挺高兴。喜欢男人,那很好。

  他饶有兴味地开了免提,走到书房里去,把电脑打开:“你看上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褚严。”

  “褚严……”宋鸿飞搜出了网页,在节目选手名单上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对应着那两个音的名字。原来是这个褚,这个严。

  褚严,男,三十岁。

  二十二岁到二十九岁,上到协警,下到工地工人,各行各业他都做过。履历没有一丝两点,非要有,那就是他在七年内换了的三十份工作,平均下来一年换四到五次工作,也就是两到三个月一换。

  除了一张只算得上是“还不错”的脸还有一副好身材,真是看不出任何值得被宋鹤看上的地方。

  “你既然看上了,签下来就是了,怎么还来问我?”看比赛排名,似乎也并不靠前。形象一般,实力一般,加上已经三十岁了,发展前景太小,被人签下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谁料电话那头说:“他已经被人预定了,中一想要他,我应该抢不过。”

  “中一?”宋鸿飞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图片里的男人,没明白中一那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这种级别的货色,看上哪儿了?

  宿郢说:“白天我去找褚严的时候,冯享已经到那儿了,中一应该是想把褚严交给冯享带。”

  冯享是中一的王牌经纪人,冯享都给派出来了,搞不好这个褚严还真的有价值。但是再有价值,这个关头……

  “如果他没签,什么都好说,但是要是真的已经签了中一,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宋鸿飞说,“小鹤你也知道现在天正什么情况,中一巴不得这时候要找个理由整我们一通,我可不想把这枕头递到人脑袋下面去。”

  “应该是没签。”宿郢想了想,说道。

  要是签了,冯享之前对他的态度就不会是那样,防备感很重。而且,褚严毕竟是重生的,多活了一辈子,冯享那种人,他肯定早知道不是好货色。

  更重要的是,他昨晚回来得那么早,冯享说的“谈一谈”估计是没有谈或者谈崩了。

  宋鸿飞有些糊涂:“没签那你怕什么?你去签就行了啊?”

  宿郢有些无奈,道:“我也想签,但是他挺排斥我的,我出面的话肯定签不下他。”

  “那你是想……”

  “我是想,我签不下他没关系,但是,我也不想对立的中一把他签下来,我想要您帮我的,就是帮我放些假消息出去。”

  “什么假消息?”

  宿郢想到之前褚严跟他说的话,严肃了不少:“我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褚严已经被我预定了,并且天正非常看好他,已经重金签了他。”

  “已经?”

  宿郢说:“您别管这个,我会让这个假消息变成现实。”

  宋鸿飞觉得他简直是小题大做:“这个褚严值得?”

  “值得。”宿郢认真道,“我以我的人格和我所有的资产保证,褚严不会让您亏本,签他的钱我来出,但只要您帮我这个忙,以后分钱,您拿大头。”

  宋鸿飞是商人,这种只是随便造造谣,没有丝毫坏处的事儿他还是愿意干的。就算到时候亏了,亏了就亏了。

  毕竟这是他最亲的侄儿的要求,只要宋鹤高兴,也行。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宋鸿飞笑了起来。笑意真真的,不带一丝虚假。

  次日天不亮,宿郢又去找了褚严。

  “干什么?”褚严瞌睡都没睡醒就被敲门声吵醒了,脾气不怎么好,脸色就更差了。

  “你这房子太小了,要不然搬到我家跟我一起住?”宿郢说,“水电费都算我,伙食全包。”

  褚严斜睨着他,打了个哈欠后冷笑一声。

  “砰!”

  门给摔上了。

  当天晚上,宿郢又来了,这回是带着自己的行李箱去的。

  “你什么意思?”褚严本来就不耐烦他,看到他手边的行李箱,脸立马黑了。

  宿郢又用老招数耍赖,硬是死皮赖脸地从门缝里挤进去,进去后跟进了自己家似的,把行李箱一开,从里面拿衣服和洗漱用品出来,说:“没什么意思,你不去我家,那我就来你家,不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褚严:“……你给我滚出去。”

  宿郢往沙发上一躺,胸口一捂:“哎呀,我心脏病犯了。”

  褚严快步走过去,手一抬就想打他,但宿郢根本不怕他,盯着他直愣愣地看,一副我知道你下不了手的样子。

  “行,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褚严被他气得在屋里转了两圈,一脚把塑料凳子踢了个底朝天,然后转身风飒飒地出了门,门哐当一摔,把屋里的窗子都震得哗啦啦地响。

  宿郢也没拦他,躺在沙发上笑,悠悠闲闲地把头一抱,神神叨叨地说:“跑,你能跑到哪儿去呢?”

  穿的个健身背心,裤衩,拖鞋。

  钱包没拿,身份证没有住不了店,钥匙也在家里。

  最晚,应该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宿郢想。

  却没想到,直到他拿着钥匙从外面把菜买回来,晚饭做好,等到晚上十点,也没把人等回来。

  他给褚严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呢?”

  褚严说:“你滚了,没?”

  “没呢,我在家给你做饭了,你回来吃。”

  “宋鹤你他妈,听,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听得懂。”宿郢说着,朝门口走去,把大门一开,看到褚严就蹲在门口,一手手里拎着一个白酒瓶,另一手拿着手机对着耳朵,地上靠墙的地方还摆着一瓶,已经是空了。

  他抬眼瞪着宿郢,但瞪得非常涣散无力,脸上、耳朵上、脖子上都红了。

  宿郢把他那酒瓶拿过来看,度数还不低,价格也不便宜。

  “你拿我酒瓶,干什么?”褚严笑他,“我都喝完了,没给你留。”

  宿郢把他架起来,往门里拖。

  褚严继续跟他解释:“不是我,不给你留啊,你知道你有心脏病,万一,万一,万一给喝死了,你说我……不是,你说他们,他们,哼,他们才不会伤心。”

  “嗯,我知道了。”

  宿郢把人扶到沙发上,刚一坐下,那醉汉就瘫了。不仅瘫了,还痴了,他拉着宿郢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说:“宋,宋鹤,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啊。”

  “你说。”

  “我跟你说,只有我,只有我才会为了你,为了你……”

  “为了我怎么样?”

  “我不想说。”褚严看着他突然红了眼,把脑袋扭到一边赌气道。气了一会儿见宿郢真的不继续问他了,又不高兴,拿脚踢他,“你给我滚。”

  宿郢叹了口气,按住他的脚,低下头去吻住了他。

  这下,人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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