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塌房的第三天_影帝今天塌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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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塌房的第三天

  对骆与时来说,演员是他的职业,追星则是他的私人爱好,如果不是当初小号意外曝光,他根本不会让自己追星的事被外人知道,更不愿被人在工作中提起。

  而且林彦翻车后徐璨阳无疑是从中获益最大的人,对方闷声发大财就算了,还故意用这种语气来恶心他。

  就很欠教训。

  骆与时垂下眼睫,微微俯身靠近了徐璨阳:“随便看看罢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看。”

  “你!”徐璨阳没想过骆与时敢挤兑他,楞了一下,再想反击时骆与时已经站直了回去,笑得温软,而且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断绝了小声说话的可能。

  负责维持进度的工作人员听不到两人凑近时都说了什么,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在镜头外开口:“这一段素材录得差不多了,两位老师再熟悉下剧本就可以开始对戏了。”

  “知道了。”

  “OK。”

  骆与时和徐璨阳错开视线,分别回到自己的休息区。

  他们这组抽到的是《霍青山传》。世代忠勇的霍家在一场权利倾轧中被以谋反罪抄家,霍青山在好友三皇子的帮助下逃过一死被送往边关,两人约定,只要霍青山能努力掌握住边军为三皇子巩固势力,三皇子在登基后就为霍家恢复清誉。

  节目组选的是霍青山历经千辛万苦回京受赏一心盼着为霍家正名的名场面。骆与时饰演嘉远帝,徐璨阳和陆曜饰演霍青山。

  片段中,登基为嘉远帝的三皇子为了保全先帝名誉临时反悔,想将对霍家的翻案放在私下里,霍青山却希望皇帝能在金殿之上昭告天下还霍家一个清白,两人于是起了争执。

  骆与时的台词早在之前就背完了,但他没急着催,直到徐璨阳那边小跑过来一个助理通知对戏后才合上剧本起身。

  对戏的地方在排练室中央的空地,徐璨阳看着走过来的骆与时,对方双手空空脸色平静,像是做足了准备。

  这人把台词都背下来了?

  徐璨阳心里打鼓,他从参加综艺起就总抢着第一个脱剧本,但他没那个过目不忘的本事,每次不过仗着年轻记忆力好把台词记得七七八八勉强让对戏能顺下去,剩下的就全交给后期剪辑。

  而这次他遇到了个和他“撞人设”的人。

  徐璨阳眯起眼问:“骆老师也脱剧本直接对戏吗?”

  “嗯。”骆与时答得谦虚,“我台词基本都背下了,个别地方可能不准确,但能顺下来。”

  徐璨阳心里急着压人一头,咬着牙微笑劝道:“骆老师可以按照自己的习惯来,不用迁就我,我们年轻人背词快一点。”

  “没事,直接对戏吧。省下来的时间还能多对几次。”骆与时摇摇头拉开距离,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徐璨阳从鼻孔中哼出气,他可不信真有人记忆力有这么好。

  “既然这样,骆老师请。”他倒要看看这人要怎么装!

  “宣——,平远将军霍青山,上殿——”

  暂时客串剧中配角的工作人员念响了剧本的第一句台词,背景音跟着响起。

  徐璨阳踩着节奏走到骆与时跟前行礼,口中念道:“臣,霍青山,拜见陛下。”

  剧本这里要行的是稽首礼,但徐璨阳用手撑着身体以蹲带跪,只勉强做了个样子,就等着骆与时接完台词直接站起来。

  让他跪下给骆与时行大礼,骆与时也配?

  骆与时看了徐璨阳一眼,缓缓开口:“爱卿去往边关已有三年了罢。”

  优秀的台词功底一开口就将在场的众人有了种沉浸式的陶醉感,像是透过骆与时看到了那个眉眼含笑的少年天子。

  装跪的徐璨阳却觉得度秒如年,他这姿势不好维持重心,本就只打算做几秒,谁知骆与时跟故意和他作对一样话说得一句比一句慢。

  这还不算完,只听骆与时一句台词说完顿了顿,感慨地叹了声才继续道:“边关苦寒,卿身体可还康健?”

  康健!康健个屁!

  徐璨阳勉强稳住晃动的身形,忙不迭将台词接上:“臣在外一切安好,多谢陛下挂念。”

  他说得急,念到“谢”时头又下意识往下一点,话音落,两个膝盖就因身体失去重心抵到了地上,

  草,他怎么还是给这人跪了,徐璨阳在心里骂了一声、

  骆与时眼神微动,抬手对着空中虚虚扶了一把,含笑道:“朕与爱卿有年少之谊又有君臣之义,何必见外!爱卿先起吧。”

  高坐金殿之上的帝王当着朝堂众臣的面好生夸奖了一番得胜归来的霍青山,话语里满是对这位昔日友人的爱重,又吩咐随侍在侧的内监宣读早就拟好的封赏圣旨。

  金玉白银和良田僮仆流水般地被赐了下去,众人艳羡的目光里,霍青山的心情却并不那么愉悦,甚至逐渐变得沉重。

  圣旨宣读完毕,霍青山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陛下没有给霍家翻案。

  徐璨阳双眼瞪大声音颤抖:“陛下!”

  碍于皇权,霍青山的情绪是隐忍的,但为着刚刚不自觉给骆与时磕头的事,这里的怒气被徐璨阳演得过了头。

  骆与时脸上含笑,眼神却冷如冰霜:“霍卿可是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御座之上的帝王探身向下俯视着自己的臣子,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荡开,在场的工作人员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直面巨浪的徐璨阳更是感受到一种窒息感。

  “臣……臣有一事还请陛下成全……”

  徐璨阳咽了下口水勉强接上台词,不等他松口气,骆与时的下一句已经接上。

  “成全?那便是私事了,卿可下朝后再禀!”

  不行!

  徐璨阳深深陷入到角色带给他的紧迫和慌张感里,脑子中的弦紧绷到极限乍然断裂。

  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只听骆与时的声音再度响起:“霍卿,还不跪下、领旨谢恩?”

  “扑通——”

  身体早于大脑做出反应,听到台词的指示,徐璨阳双膝重重砸在地面上,巨大的冲力让身体一歪,接着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场的其他人也被这一巨响强行拉出戏。

  什么情况?怎么对戏对到地上了?这是还没对完?

  众人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人回过神来扶徐璨阳一把。

  徐璨阳被这一摔疼得出了戏,看向骆与时的眼中满是怒火。这人竟擅自在原本的台词中多加了个跪下,害得他一不留神出了这样的丑!

  骆与时垂眼看着徐璨阳,脸上依旧是标准的“帝王笑”,端庄和蔼,像是还没出戏,但眼神中的笑意已经直达眼底。

  这番表情落在徐璨阳眼里,就成了十足的奚落和嘲讽。

  气氛逐渐变得古怪,围观的人也察觉出一丝不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问问两位老师的戏对完了没有。

  蓦的,一只手斜伸出来将地上的徐璨阳拉起。

  “小徐,还没出戏吗,入戏这么深,是被小骆的演技惊到了?”来人先笑着对骆与时点了下头,又对徐璨阳说:“看你这样子一定收获不小吧?助理呢?扶小徐先去休息一下。”

  事情被轻飘飘揭过,众人回过神。

  “刘导,好久不见。”骆与时第一个出声,其他人也跟着向来人打招呼:

  “刘老师。”

  “刘老师好。”

  “不用管我,我就是看看每组对戏的情况,做你们的事就好。”刘叶平摆摆手。

  他是圈里德高望重的导演,也是《我是演技派》四位专业导师之首,在这里有很大的话语权。

  徐璨阳被助理扶下去,刘叶平上下打量着骆与时,面露欣赏:“几年不见你的演技又进步了,老李果然捡了个好苗子。”

  刘叶平口中的老李是骆与时拍《月光里》时的导演李鹤,两人是多年的好友,李鹤拍《月光里》的时候刘叶平来探过好几次班,还指点过当时演技略显青涩的骆与时,真论起来能他的算半个老师。

  “谢谢刘导夸奖。”骆与时微微欠身,谦虚道:“毕竟都这么些年了,再毫无进步不是白长了这几岁。”

  “刘导,咱们去这边坐着说?”

  “嗳,不用,我还没老到站不动的年纪。”刘叶平的眼神慈爱,“等下我还要去看看其他组的情况,就这么站着和你随便聊几句。”

  “我记得你去年演了老何拍的《寻》?”刘叶平问。

  “是。”骆与时点头,“不过这部电影最后没上映,您是从何导哪里听说的吗?”

  “不只听说,我还在老何那里看过他剪出来的成片,拍得挺不错的。”刘叶平面露惋惜,“老何那人一向喜欢小众题材,又宝贝自己拍的片子,半分钟都不许别人剪,不然《寻》删减一点说不定还有上映的机会。”

  “不过你也别灰心,只要演技在,拍好片子的机会多的是。”

  刘叶平说话的时候刻意没收着声音,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们是没看过骆与时演的《寻》,但能听出刘叶平话里的意思:骆与时和许多大导演都有联系,才不是什么查无此人的糊咖。

  随便聊了几句,刘导离开去往其他组查看对戏的情况,他本就只是来随便看一眼,多留了会儿说话的功夫不过是想给骆与时撑腰,压着徐璨阳和有些踩高捧低的人省得他们生事。

  徐璨阳从录第一期开始就经常耍小聪明,也因此最怕四位评委中最为严厉眼光最毒的刘叶平。

  吃到苦头,徐璨阳乖了许多,而且他好面子,总感觉那一摔后排练室的人都在偷摸笑话他,再重新和骆与时对戏的时候也浑身紧绷,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双笑中夹刀的眼睛和不怒自威的“跪下”。

  不等排练时间结束,徐璨阳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逃离了排练室。

  骆与时重新坐回休息区,对戏结束,他身上的气势都散了去,恢复起平时好脾气的样子来。

  “这时候还能心平气和地看剧本,真是个狠人!别说,我早就看那个徐璨阳不顺眼了,骆老师牛逼!”

  说话的人比了个大拇指,话音未落就被身边人用胳膊肘顶了一下。

  “小声点,没看到骆老师又看手表了吗?”

  “完了完了,还差两分钟就两点五十了,陆曜呢?怎么还没到?他之前可从来没有迟到过呀!”

  骆与时放下手腕,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剧本,节奏和着不停转动的秒针。

  这一个两个的都要给他来迟到这套,是觉得他好欺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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