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_直播爆料后我红了[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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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虞长暮没有拒绝任何人,包括柳斯鉴,只是反复叮嘱简丛的夜盲症是真的一点都看不见,盲的非常彻底。

  到时候如果有谁找到他,一定要很小心地牵着走,因为简丛有点怕黑。

  虞长暮现在一想到简丛刚刚红了的眼睛就后悔,后悔自己居然跟他吵架,吵完架还忘了他手机没电,放他一个人出去闲逛。

  树林里,简丛也在后悔。

  入眼山好树好,都是纯天然原生态的绿色植被,比起城市里精心设计护理的公园绿化带,全然是另一番风味,多了简丛从未体验过的野趣,但他完全没想过这里蚊虫这么多!

  简丛走两步就忍不住抖抖腿、挥挥胳膊、抹抹脸,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从衣服里露出来的地方擦过。

  而这个问题,其实早在他一进树林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当时大家都在外面看着他,他刚进来这么快就退出去,也太没面子了。

  他还得好好措辞一番这件事应该怎么跟薄师凡开口。

  实属有点尴尬……

  本来如果柳斯鉴只是想跟他谈恋爱,简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解决一下也就过了,但问题现在涉及到偷拍。

  还是“裸|照”偷拍……

  简丛不知道柳斯鉴相机里其他人是不是自愿、介不介意,但他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如果只是艺术爱好,他能尊重,但至少不该不经过他的允许拍他。

  最离谱的是虞长暮居然会觉得这是他点头同意过的,然后反过来骂他没脑子!

  简丛一身短袖短裤走在蚊子堆里,越走越委屈。

  他本来以为出来录个综艺开头那么顺利,说不定能给自己改个运,结果倒霉事一桩接一桩。

  又是被房璐针对,又是碰见虞长暮,好不容易以为抱对了一回的大腿,结果还是个脑子搭错筋的。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柳斯鉴明知道他们之间那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上面顶着个简维民,居然还敢这样。

  究竟是觉得他蠢不会发现,还是真的无比自信不会露馅……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简丛后知后觉想起柳斯鉴上午好像说过他的私人相机不能联网。

  这样就一切都说通了,难怪他叔叔什么不对劲的东西都没查到。敢情是柳斯鉴对他家的每个人知根知底,提前做过准备,严防死守到了头发丝……

  简丛在脑子里天马行空一番复盘,等他再回神,身边已然换了副光景。

  树还是树,草还是草,石子路还是石子路,但天却不知何时黑了个透彻,夹道两旁亮起明亮的小地灯,暖黄暖黄照在林叶枝丫上。

  倒比白天看起来柔和,但相应的,蚊虫也开始惹眼。

  光影下,简丛看到前路密密麻麻成团蜂蛹在一起的蚊子就头皮发麻,连挑选岔路都省了,脚下自动拐弯,哪边蚊虫少去哪边。

  以至于走到最后,简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林子是有多深。

  只知道自己走了半天一点尽头都看不到,四周光线越来越暗,地灯的亮度已经不足够照亮深处阴冷的角落。

  脚下断断续续的石子路还在向前蜿蜒,简丛却有些不敢继续,心里还想着他都走这么久了,虞长暮居然连个服软的电话都不打给他。

  直到他终于措好辞,掏出手机准备给叔叔发消息。简丛这才陡然想起自己的手机早在录节目的时候便已经没电关机。

  难怪没人联系他!

  得知自己唯一能和外界联系的渠道断了,简丛忽然觉得这树林静得可怕,空有蚊虫飞,却丁点嗡嗡的叫声都听不见。

  他几乎立刻握着手机开始往回走,脚底生风,甚至有些想哼歌为自己壮胆。

  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高度现代化的城市里,现在这样的环境对他来说是未知的。

  一旦未知,简丛便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幻想。

  这里原生态保护得这么好,山里有点飞禽走兽再正常不过。

  蜘蛛、蛇、野猪、豺狼……以及一堆简丛根本没见过,也叫不出名的野兽,说不定就匍匐在沿路那些阴暗的角落。

  简丛的眼睛已经一秒都不再敢往那些阴影里瞟,飞快顺着石子路往回,却觉得脚下的路陌生不已,完全不像他来时的样子,越走心里越慌。

  习惯互联网的现代人一旦失去电子产品、失去通讯工具,没有了时间观念,好像立刻就会脆弱起来,安全感极度匮乏。

  简丛抬头想要找找月亮,给自己一些方位上的安慰,却看见头顶乌蒙蒙的一片,别说月亮,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一副山雨欲来,随时可能狂风闪电的阵仗。

  简丛终于压不住心底的不安,脚下渐渐从快走变成小跑。

  他不知道回去的路还有多久,不知道现在几点钟,心里却开始不讲道理,止不住地埋怨虞长暮怎么这个时候也这么轴,就不能提前一点进来找他吗!

  石子路无休无止,转过了一个弯,接下来还是弯,就在简丛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隐约回想起这段路,觉得自己就要柳暗花明的那一刹。

  眼前咻得黑了。

  所有地灯熄灭,日月无光,简丛的世界转瞬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连心脏都在这一秒停跳,整个人被施了定身术般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简丛从小就怕黑,但他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夜盲症,只知道如果没有光,人就会变成瞎子,他不想变成瞎子。

  所以简丛小时候怕的也不是黑,其实是变成瞎子。

  等到后来年纪大了,知道自己不会瞎了,想象力却又跟上了。

  睡觉绝不把手、脚伸出被窝;过桥绝不走没有栏杆的桥;出海绝不伸手碰看不见底的海水,哪怕是湖也怕。

  只要是看不见的,他都怕,总感觉里面藏着点什么,只等他伸手一上钩就会立马出来。

  此刻的简丛不管抬头看天,还是低头看地,眼前都是一抹黑,甚至连呼吸都成了负担,生怕惊扰到什么。

  四周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下来,夜晚彻底宣告来到,晚风吹在简丛身上、腿上凉嗖嗖的。

  他竭力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安定下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手机揣回口袋,摸着石子路蹲下身。

  这片的石子路不是全鹅卵石铺设,而是像青石板那样,中间是断开的。

  所以简丛蹲身没有像他预计中的摸到鹅卵石,而是首先摸到空隙里的那捧泥土。触感湿湿软软,混杂着不知道是昆虫还是碎石的硬物,吓得简丛差点没忍住跳起来。

  没有洁癖,不代表能接受摸人踩在脚下的东西。

  简丛一双手极迟缓地在地上探索着,确认前方无误不会踩空,他脚下才会极其保守的挪移一小步。

  耳边是死一样的寂静,他想赶紧回去,但实际进度推进得却相当缓慢,手下、脚下每一次的探出都需要勇气。

  简丛感觉自己的眼眶已经开始发烫,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多半要不了多久就会急得哭出来。

  虞长暮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什么时候跟他吵不好,偏要挑在晚上……

  简丛手上一面摸,心里一面骂,时间一分一秒从指缝间过,他心里的空落感几乎到达顶峰,竭尽所能期望自己动作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他一双手心明明摸着前面有路,脚下踏出去时,脚底侧面却空了半边,一个重心不稳便歪身崴坐在泥地里,比昨天在藤尖地里掐藤尖还狼狈。

  简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仗着没人看见,坐到地上的当场眼泪就掉下来。

  擦眼泪时怕把脸蹭脏,连手都没法用,只能拿胳膊和手腕蹭。

  等简丛终于哭够,虞长暮那个总在关键时候潜水的王八蛋还是没来。

  几点了都……

  简丛想着想着鼻子便又是一酸,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眼见又要崩塌。

  他赶紧深呼吸两口想从地上坐起来,靠人不如靠己,但他脚底刚踩实地面,脚腕便是一软,明显崴着脚了,稍稍一使劲就疼。

  简丛当时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破了,埋首便用额头抵住膝盖呜呜咽咽开始哭,无助得要命。

  外面。

  虞长暮和帮忙的一众人拉了个微信小群,人手打开着手机里的手电筒,一进树林就因为岔道兵分两路。

  接下来石子路每分出一个岔路口,他们就平均摊一半人分出去,所有人保证手机电量充足,通讯通畅,一旦找到简丛立刻在群里汇报。

  但这树林的石子路不知道是谁修的,连个地形图也没有,摊人摊到最后,摊着摊着就剩了虞长暮自己一个。

  如果在下一个岔路口之前,小群里还是没人找到简丛,虞长暮就只能停下来给留守鱼庄的人打电话求救,继续呼救兵过来。

  他之所以知道简丛夜盲怕黑,不是因为住在同一个宿舍。

  简丛只要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关了灯看不见也不会显现出来,毕竟还有手机,大不了照一照就知道。

  虞长暮第一次见识到简丛表现出端倪,也是争吵过后。

  那个时候简丛刚表白,他没同意,两个人还没在一起,他们跟系里的活动出去露营,晚上得爬到山顶才能搭帐篷。

  简丛爬山爬到一半说他走不动了,玩笑让虞长暮背背他。

  虞长暮当然不肯,他已经为了迁就简丛把自己速度放得很慢,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

  两人一来二去毫无悬念吵上了架,其他同学见怪不怪从他们身边经过。

  他们吵着吵着便吊车尾,成了剩在队伍最末尾的那两个。

  虞长暮受不了简丛娇气,抬腿就要走,想着没人陪他干耗,自然而然就知道动了。

  可简丛那时却是突然慌了,猛地拽住他的手:“喂!不许走!”

  虞长暮气笑:“你是当少爷发号施令发习惯了吗,你说什么别人都要听你的?”

  简丛惨白的脸在夜色里支吾:“不是的,不是……”

  虞长暮都懒得跟他掰扯,推开拽在自己胳膊的手便要自己往前。

  然后简丛便彻底急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吼:“那你把手机借我!没有光我怎么走!”

  他的手机早已被他照没电关了机。

  也许是简丛声音里的焦虑太过明显,虞长暮听着音便隐隐察觉出不对:“怎么不能走,天上月亮又不是没有光,到时候你把我也开手电开没电了,他们联系不到人又要怪我。”

  城市里光污染严重,每到晚上,天上都是红彤彤的,简丛走夜路也没担心过,但这山里静谧,他们之前都是两个人共同一台手电。

  眼下虞长暮要自己拿着手电先走,简丛自然又气又急,站在原地不敢动,却又拉不下面子般不肯继续解释。

  最后还是虞长暮自己看出他眼睛里没神,若有所思关掉手电在他眼睛前面挥了挥,发现简丛毫无反应,这才惊觉:“你看不见吗?”

  简丛当时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样丢人,嘴上死不承认。

  虞长暮看他不像假装,是来真的,倒也没开口戳穿,只是再次把手电打开,默许人拽着自己的袖子一路慢吞吞跟上来。

  后来这件事他们谁也没提过,虞长暮却一直把简丛夜盲记在心里。

  尽可能避免让简丛在黑暗里独处,就连每天晚上宿舍关灯,他都会在床帘里额外开一盏小灯,等简丛爬上他的上铺再装作不经意关掉。

  现在距离停电刚过去十分钟,虞长暮看着脚下崎岖不平的石子路已经开始从心底里觉得焦虑。

  可一直到下一个岔路口,他还是没能找到简丛,这就意味着他如果想继续往前,必须等鱼庄的援兵过来以后。

  虞长暮有点等不下去,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口冲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分别喊简丛的名字。

  但一声、两声,都没有回应。

  就在虞长暮终于要放弃,决定给鱼庄打电话的时候,忽然一个哭到打嗝的声音颤颤巍巍从左手边冒出来:“王八蛋,是不是你啊……还是我太害怕了幻听……”

  虞长暮听见简丛声音的那一刻,心中如释重负。

  幸好。

  幸好那么多条岔路,我还是刚好走向你。

  虞长暮那时又心疼又自责,连挨骂也顾不上了,立刻动身应:“是我!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来找你!”

  本来他们一共出动那么多人一起找简丛,最后竟然还真就被虞长暮找到了,也还算挺浪漫一事。

  结果简丛:“……狗屁的站着不要动!老子现在站不了也动不了!呜呜呜王八蛋都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虞狗:ok,马上把姓柳的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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