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放低要求
第13章放低要求
苏梓在他怀里抽泣，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累了还打起嗝。
她眼眶红红的，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种委屈。
陆淮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拿纸巾擦掉她的眼泪，等她稍微平静下来些，才问：“顾南池欺负你？”
苏梓埋头在他怀里不说话，哭得耳朵发烫，她害怕心里那股对顾南池生出的好感，让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
“他如果真的欺负你，陆家会让他付出代价，”陆淮衍安抚她，“好孩子，不要怕他。”
他的语气很沉稳，让苏梓慢慢平静下来，她细白的手指握住他的衬衣，小声抽泣和他道：“他没欺负我，是我的错。”
“他做了什么？”
苏梓小幅度地摇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害怕，陆叔叔，我明明不喜欢他。”
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又慌又忙，但陆淮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的手轻抚她脸颊，又放在她的耳朵上，道：“喜欢上他了？”
苏梓不知道，但她的耳朵红得更加厉害，连心跳都好像加快了一样，柔软的胸口贴着他的胸膛，连指尖都红了。
就算感情再淡薄的人也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你太单纯，不要被一时的心情波动给骗了，”陆淮衍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附近谈恋爱的人没少过，门不当户不对，连思维都不在一条路上，偏偏谁都认为对方最好最合适，可最后走到一起的至今还没一对。”
苏梓知道他又要说顾南池家庭条件怎么样不好，她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替他说了句话，道：“陆叔叔，配不上他的人是我。”
她的身体有缺陷，心也没有他那样赤忱，遇事学会的是逃避和委屈，他却在包容她，苏梓喜欢那种感觉。
太喜欢了。
温暖的指腹突然抚过她的眼尾，她微抬发红的眼睛，听到陆淮衍道：“我想我没教过你说这种话，苏梓，适当的自我反思会让你进步，但过度不可取，你不应该有配不上别人的想法。”
苏梓双手都紧紧抱住他，陆淮衍顿了顿，最后还是没强行矫正她对一个成年男人的过度依赖，只是告诉她：“陆家的人不该考虑这种问题，如果你想的是配不配得上，那这种感情就不叫喜欢，知道吗？”
她闷闷嗯了一声，似乎被他说服了。
陆淮衍语气难得软化，脸色却淡得看不出什么想法，养在身边的孩子自然是要比外面的亲近，就算真的算起配不配，在陆淮衍这也是别人配不上苏梓。
“肚子饿了吗？先出去吃饭，”陆淮衍道，“学校先让原助理帮你请两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不用请假，我不饿，”苏梓小声道，“陆叔叔，谢谢。”
她心情似乎放松了许多，连呼吸都是轻的，姣好的面容红扑扑，比往常多了两分健康。
陆淮衍给她盖上被子：“如果身上压力太大，好好休息，不用刻意去扩大自己的朋友圈，不喜欢顾南池也要直接拒绝，别留太多情面，否则以后只会越来越麻烦。”
她的腰很细，怎么吃都不胖，也该说她什么都不喜欢吃，不看着能自己饿半天。
苏梓的手不安弄他的衣角，过了会儿才咬唇轻声道：“陆叔叔，我对他好像有点感觉。”
大抵是在他怀里放纵哭过这一次，苏梓这时对陆淮衍的信任几乎到达顶点，他说过她可以找男朋友，苏梓也以为可以在他面前说这种事。
“你的感觉，是指什么感觉？”
苏梓微微茫然，说不出来，她只是感觉心里很不对劲，又惧又怕却想靠近。她身边很少有男人出现，像顾南池这样直白表达喜欢却又不干扰她更加少，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喜欢，苏梓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完全搞混淆。
他开口问：“说不出来？心里乱得理不着头绪？”
“……嗯。”
“苏梓，因为他太缠着你所以你才会想多，你如果真的有感觉，那就不会是这种表情，”陆淮衍的视线慢慢从她脸上移开，抬头看了眼外面快黑下来的天色，“下去吃饭吧，吃完就好多了。”
他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让本来就对这种感情陌生的苏梓也信了几分，但她心里茫然却更甚，心想她有感觉会是什么表情？
……
陆淮衍零点的时候还有个跨国视频会议，所以他今天才会这么早就到家，苏梓哭了一次把力气都哭没了，吃饭都比往常多要了一碗。
放在别人眼里就是今天很开心，张妈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待那么久说了什么，但她莫名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苏梓没什么感觉，冷静下来后甚至还有些羞赧，她以为陆淮衍是冷漠不可触犯的，没想过他还会为这种小事那样安慰自己。
听到他要回房间的时候，苏梓特地起身跟在他身后，叫住他，微红着脸说：“陆叔叔，顾学长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今天真的很谢谢，我以后会自己努力的。”
她看不见陆淮衍的表情，握着盲杖走过时还被自己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苏梓微窘，手摸索着撑地慢慢站起来，不太想像以前那样示弱求他抱。
她不是没哭过，但她头一次觉得哭泣之后不用怕别人太过担忧自己，她依靠的是一座雄伟大山。
苏梓也想变得独立些。
陆淮衍手微伸，但他看着苏梓略带欢快的背影，站在原地没动。
张妈在收拾桌子，看到苏梓回去后才敢出声说：“陆总，你别怪我老人家多说，苏梓这孩子性子软，不太适合逼得太过，你还是让她自己来吧。”
陆淮衍良久后才开口：“我知道。”
情窦初开很正常，但他现在开始认为苏梓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她在感情上太单纯，让顾南池那种稚气的男孩来当对象，不合适。
苏梓和他的想法相反，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单纯的女孩，她越界的事做得太多，每一件都瞒着陆时不敢让他知道。
胸口的压抑日积月累，但她今天只是被陆淮衍抱着安抚了小半天，这段时间冒出的焦躁就像凭空消失样，让她连睡觉都安稳起来。
自己该听他的，不仅是为了陆时，也因为他是个可信的长辈，不可能出错。
短暂的情绪起伏让苏梓心安了许多，连想法都开阔起来。
可她面对顾南池时仍然会有一丝不好意思，被陆淮衍定义为只是他们间靠得太近，她又会释然宽心。
相对而言的是陆淮衍对她的要求似乎又降低了些，不久之前他曾经拒绝过她要亲近的想法，一句淡淡的不可以打断她所有的渴望。但她那次哭过之后，他就不再阻止她的靠近，连她在工作中爬坐到他怀里的行为，他也只是像以前一样按着她的腰，不再说她什么。
苏梓后来才知道程萦萦和他的事彻底黄了，她好像交了新男友，所以苏梓那么长时间都没接到她的电话。
她那时靠在陆淮衍腿上，带着耳机，听最近新出的音乐，奇怪问：“陆叔叔，程小姐不是喜欢你吗？”
陆淮衍翻看明天开会要用的内容，道：“没有利益的喜欢最后都是泡沫，她不是傻子，你不要学她家里人说什么就做什么，会浪费青春。”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从中受益的苏梓甚至还活泼了些——如果陆淮衍没有默许，单由苏梓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可是喜欢应该是控制不住的，”苏梓说，“顾学长上次和我说过，不过他最近和你一样越来越忙，他爸爸好像开始让他处理家里面的事，我已经快有半个月没见到他。”
陆淮衍顿了顿，没说里面有自己的手脚，他只是把她宽松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下，遮住她胸口露出来的大半抹白色。
苏梓比以前要更敢突破自己，但她也在不经意间越来越黏他，放到前段时间陆淮衍或许会和她谈谈，告诉她未来该怎么掌握在自己手里，但他现在没太想用那种过激的手段，因为这孩子会哭得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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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在他怀里抽泣，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累了还打起嗝。
她眼眶红红的，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种委屈。
陆淮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拿纸巾擦掉她的眼泪，等她稍微平静下来些，才问：“顾南池欺负你？”
苏梓埋头在他怀里不说话，哭得耳朵发烫，她害怕心里那股对顾南池生出的好感，让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
“他如果真的欺负你，陆家会让他付出代价，”陆淮衍安抚她，“好孩子，不要怕他。”
他的语气很沉稳，让苏梓慢慢平静下来，她细白的手指握住他的衬衣，小声抽泣和他道：“他没欺负我，是我的错。”
“他做了什么？”
苏梓小幅度地摇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害怕，陆叔叔，我明明不喜欢他。”
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又慌又忙，但陆淮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的手轻抚她脸颊，又放在她的耳朵上，道：“喜欢上他了？”
苏梓不知道，但她的耳朵红得更加厉害，连心跳都好像加快了一样，柔软的胸口贴着他的胸膛，连指尖都红了。
就算感情再淡薄的人也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你太单纯，不要被一时的心情波动给骗了，”陆淮衍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附近谈恋爱的人没少过，门不当户不对，连思维都不在一条路上，偏偏谁都认为对方最好最合适，可最后走到一起的至今还没一对。”
苏梓知道他又要说顾南池家庭条件怎么样不好，她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替他说了句话，道：“陆叔叔，配不上他的人是我。”
她的身体有缺陷，心也没有他那样赤忱，遇事学会的是逃避和委屈，他却在包容她，苏梓喜欢那种感觉。
太喜欢了。
温暖的指腹突然抚过她的眼尾，她微抬发红的眼睛，听到陆淮衍道：“我想我没教过你说这种话，苏梓，适当的自我反思会让你进步，但过度不可取，你不应该有配不上别人的想法。”
苏梓双手都紧紧抱住他，陆淮衍顿了顿，最后还是没强行矫正她对一个成年男人的过度依赖，只是告诉她：“陆家的人不该考虑这种问题，如果你想的是配不配得上，那这种感情就不叫喜欢，知道吗？”
她闷闷嗯了一声，似乎被他说服了。
陆淮衍语气难得软化，脸色却淡得看不出什么想法，养在身边的孩子自然是要比外面的亲近，就算真的算起配不配，在陆淮衍这也是别人配不上苏梓。
“肚子饿了吗？先出去吃饭，”陆淮衍道，“学校先让原助理帮你请两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不用请假，我不饿，”苏梓小声道，“陆叔叔，谢谢。”
她心情似乎放松了许多，连呼吸都是轻的，姣好的面容红扑扑，比往常多了两分健康。
陆淮衍给她盖上被子：“如果身上压力太大，好好休息，不用刻意去扩大自己的朋友圈，不喜欢顾南池也要直接拒绝，别留太多情面，否则以后只会越来越麻烦。”
她的腰很细，怎么吃都不胖，也该说她什么都不喜欢吃，不看着能自己饿半天。
苏梓的手不安弄他的衣角，过了会儿才咬唇轻声道：“陆叔叔，我对他好像有点感觉。”
大抵是在他怀里放纵哭过这一次，苏梓这时对陆淮衍的信任几乎到达顶点，他说过她可以找男朋友，苏梓也以为可以在他面前说这种事。
“你的感觉，是指什么感觉？”
苏梓微微茫然，说不出来，她只是感觉心里很不对劲，又惧又怕却想靠近。她身边很少有男人出现，像顾南池这样直白表达喜欢却又不干扰她更加少，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喜欢，苏梓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完全搞混淆。
他开口问：“说不出来？心里乱得理不着头绪？”
“……嗯。”
“苏梓，因为他太缠着你所以你才会想多，你如果真的有感觉，那就不会是这种表情，”陆淮衍的视线慢慢从她脸上移开，抬头看了眼外面快黑下来的天色，“下去吃饭吧，吃完就好多了。”
他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让本来就对这种感情陌生的苏梓也信了几分，但她心里茫然却更甚，心想她有感觉会是什么表情？
……
陆淮衍零点的时候还有个跨国视频会议，所以他今天才会这么早就到家，苏梓哭了一次把力气都哭没了，吃饭都比往常多要了一碗。
放在别人眼里就是今天很开心，张妈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待那么久说了什么，但她莫名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苏梓没什么感觉，冷静下来后甚至还有些羞赧，她以为陆淮衍是冷漠不可触犯的，没想过他还会为这种小事那样安慰自己。
听到他要回房间的时候，苏梓特地起身跟在他身后，叫住他，微红着脸说：“陆叔叔，顾学长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今天真的很谢谢，我以后会自己努力的。”
她看不见陆淮衍的表情，握着盲杖走过时还被自己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苏梓微窘，手摸索着撑地慢慢站起来，不太想像以前那样示弱求他抱。
她不是没哭过，但她头一次觉得哭泣之后不用怕别人太过担忧自己，她依靠的是一座雄伟大山。
苏梓也想变得独立些。
陆淮衍手微伸，但他看着苏梓略带欢快的背影，站在原地没动。
张妈在收拾桌子，看到苏梓回去后才敢出声说：“陆总，你别怪我老人家多说，苏梓这孩子性子软，不太适合逼得太过，你还是让她自己来吧。”
陆淮衍良久后才开口：“我知道。”
情窦初开很正常，但他现在开始认为苏梓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她在感情上太单纯，让顾南池那种稚气的男孩来当对象，不合适。
苏梓和他的想法相反，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单纯的女孩，她越界的事做得太多，每一件都瞒着陆时不敢让他知道。
胸口的压抑日积月累，但她今天只是被陆淮衍抱着安抚了小半天，这段时间冒出的焦躁就像凭空消失样，让她连睡觉都安稳起来。
自己该听他的，不仅是为了陆时，也因为他是个可信的长辈，不可能出错。
短暂的情绪起伏让苏梓心安了许多，连想法都开阔起来。
可她面对顾南池时仍然会有一丝不好意思，被陆淮衍定义为只是他们间靠得太近，她又会释然宽心。
相对而言的是陆淮衍对她的要求似乎又降低了些，不久之前他曾经拒绝过她要亲近的想法，一句淡淡的不可以打断她所有的渴望。但她那次哭过之后，他就不再阻止她的靠近，连她在工作中爬坐到他怀里的行为，他也只是像以前一样按着她的腰，不再说她什么。
苏梓后来才知道程萦萦和他的事彻底黄了，她好像交了新男友，所以苏梓那么长时间都没接到她的电话。
她那时靠在陆淮衍腿上，带着耳机，听最近新出的音乐，奇怪问：“陆叔叔，程小姐不是喜欢你吗？”
陆淮衍翻看明天开会要用的内容，道：“没有利益的喜欢最后都是泡沫，她不是傻子，你不要学她家里人说什么就做什么，会浪费青春。”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从中受益的苏梓甚至还活泼了些——如果陆淮衍没有默许，单由苏梓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可是喜欢应该是控制不住的，”苏梓说，“顾学长上次和我说过，不过他最近和你一样越来越忙，他爸爸好像开始让他处理家里面的事，我已经快有半个月没见到他。”
陆淮衍顿了顿，没说里面有自己的手脚，他只是把她宽松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下，遮住她胸口露出来的大半抹白色。
苏梓比以前要更敢突破自己，但她也在不经意间越来越黏他，放到前段时间陆淮衍或许会和她谈谈，告诉她未来该怎么掌握在自己手里，但他现在没太想用那种过激的手段，因为这孩子会哭得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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