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义务_一念成婚:贺先生爱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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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义务

  路遥坐在副驾,双手死死攥着胸前的安全带。

  车里弥漫着白兰地的气息,贺行之衬衣前的酒渍尚未干透。

  黑色猎影在夜幕中如一只迅捷的猎豹,大灯犀利,闪烁着凶猛的光,发出动力十足的嘶吼。

  然而在跑车的轰鸣中,路遥心如止水。

  静下心来回想最近的经历,尽管依然心存怀疑,可贺行之舍命相救的行为,她终究还是无法忽视。

  长期以来被刻意压抑和忽视的情感一旦萌芽,就很难再扼制了。

  一边是旧爱,一边是挚友,犹如海水和火焰,时而将她淹没得透不过气,时而将她炙烤得灼痛不已。

  她想跟从自己的心,却又怕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

  贺行之盛怒之中把油门踩到底,在无人的跨海大桥上飞驰。

  黑黢黢的夜空无星无月,只有两边的路灯指引方向,却照不清彼岸的景象。

  夜风灌进车窗,撩动了长发,路遥的眼皮渐渐沉下来。

  贺行之侧眸,便看到她睡梦中紧皱眉心的模样。

  “路遥,路遥你坚持住!路遥!”

  男人急切的声音传来,充满关心和紧张,但很快又被隔绝在外。

  乔苍?乔苍!

  路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急忙抬头去寻找,可腹部的疼痛让她差一点昏死过去。

  嘭的一声,手术室的门紧紧闭合,路遥的意识模糊,眼前是纷乱的人影和嘈杂的人声。

  “止血钳!”

  “联系血库,病人需要输血!”

  “相同血型存量不足?”

  “主任,好像已经伤到籽宫了。”

  “需要切除吗?”

  ……

  “不要!”路遥一声惊呼,从副驾驶上醒过来,一身冷汗湿透白裙,就连发梢都黏在一起。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心悸不已。

  贺行之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隐藏起来。

  是什么让她那么痛苦?是因为敖翔受了伤吗?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不要”,是不是在梦里替敖翔求情?

  贺行之一只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面容愈发的冷峻,驶进别墅的院子。

  路遥此时已经恢复平静,她本以为贺行之会去酒店,没想到竟把她带回了家。

  刚要下车,车门就被打开,还不等踏足,贺行之已将她打横抱起。

  似乎要下暴雨,风力有些强劲,在庭院里发出嘶吼声。

  路遥无措地缩在贺行之怀里,心中早已做好打算。

  无论今晚贺行之要对她做什么,她都会主动配合,绝不反抗,她说到做到。

  于她而言,只有这样,才能还他的情,才能不亏欠,才能不将仇恨抵消。

  可是,当她抬眼看到竹栅栏上绽放的彩色蔷薇时,心潮再次涌起波澜。

  明明在婚后不久,她就已经将它们斩草除根,为什么来年却又盛开在这里?

  正疑惑,贺行

  之已经抱她走入花丛。

  淡淡的香气随风沁入心田,路遥的手指微微蜷起来。

  她把脸扭向一边,刻意不去看眼前的美景。

  可脑海中却浮现出另外一幅她不愿记起的画面。

  “这些蔷薇真漂亮啊,我也想在家里的院子种满蔷薇。用不了几年,等到春夏之交,它们就能爬满篱笆,到时候一定很美!”少女憧憬地看着学校外面那满墙锦绣。

  男生坐在墙头,长腿当啷着,“那就种啊,你家不也是别墅么?”

  少女低下头,之前神采飞扬的眼睛灰暗下来:“阿姨她不喜欢,因为姐姐对花粉过敏。”

  男生调皮一笑,一跃而下,弯腰站在少女面前,探头观察她的表情,大方地说:“那你来我家种,我家院子大,而且我对花粉不过敏。这种花需要爬藤吧?我觉得配竹篱笆再好不过。”

  “路遥,我没有食言。”贺行之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自己是个守信的人。

  路遥不是听不出来。

  可若是真得守信,又怎么会违背当初的誓言?

  狂风席卷而过,将花枝吹得摇摇欲坠。

  贺行之望了望漫天乌云,抱着路遥阔步离开院子。

  本以为一个月没人打理,家里会凌乱不堪,可门一打开,映入路遥眼帘的,是焕然一新。

  之前黑白灰色调的禁欲系装修风格被北欧风格所取代,干净的浅灰与纯白的底色上,零星点缀着明亮的黄与绿,再加几抹粉色,文艺得很,让人一看到便有种温馨感。

  路遥不由地回眸看了眼房门,确定自己没进错家门。

  难不成住院的这段时间,贺行之把这儿重新装修了?

  她打量四周,发现的确是这样,很多原来有的东西都不见了,不过还有些地方空着,没有完全布置好。

  她不由自主就想到蒋剑豪拖着不让她出院的事。

  再联想贺行之前段时间的各种绯闻,难道这屋子要换女主人了么?看来这女人的品味和她略像。

  路遥这样想着,就动了动腿,示意贺行之要下来。

  贺行之将她放在沙发上,她才发现下面铺了白色的毛毯,柔软得像云朵。

  男人身上的酒气香醇,因为放下她的动作,此刻侧脸就靠近她唇边。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皮肤的热度。

  不知怎么,心里像有只小猫在磨爪子。

  “我先去洗澡。”路遥收拾起浮躁的心情,起身就去了卫生间。

  贺行之站在原地发愣三秒,被一个电话打断。

  “拍张照片过来。”语毕,直接关了机。

  路遥这次洗得很快,她围着浴巾钻进卧室,打开柜门一看,呆了。

  里面除了几件男士家居服,再就是两条睡裙,还都不是她的。

  路遥低眸想了想,又瞟了眼身后的大床,难

  免就怀疑贺行之带了女人回来。

  她当然不会去穿别的女人的睡裙!

  把浴巾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伸手拿下一件男士黑色衬衣,直接换上走出卧室,似一朵出水芙蓉站在楼梯口,俯视客厅中央挺拔英俊的男人。

  贺行之感觉到上方的目光,一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白晃晃的玉,腿。

  男人的衬衣穿在女人身上,是一种别样的视觉效果。

  视线稍稍往上,隐约可见蕾丝边的款式。

  贺行之的瞳孔缩了缩,盯着路遥不言语。

  “你要洗一下吗?”路遥大半个月没说话,忽然恢复语言能力,竟还有点不适应。

  之前和贺行之斗嘴互怼的本事好像也打了折扣。

  贺行之慢慢走进,站在楼梯下,淡淡地睨她一眼,“能说话了?”

  “嗯。”路遥垂眸看下来。

  贺行之不疾不徐地踏着楼梯,一阶一阶走到她面前,食指抬起她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两双漂亮的眼睛互相望着,眼底却是彼此看不懂的情绪。

  路遥险些就沉沦在那双如墨如星海的瞳中,有一头小鹿正在心里乱撞。

  果然,还是不能单独面对他。

  而贺行之心里想得却是,她失声一个月,居然就因为紧张敖翔受伤而自愈了。

  所以在这个女人心里,他舍命相救,也不如别的男人受一点皮外伤的分量重?

  想到这里,贺行之有点不开心。

  不开心,就想要惩罚一下让他不爽的人。

  当路遥看到他的另一只手开始一粒一粒解衬衣纽扣的时候,心跳得更快了。

  索性眼睛一闭,抿起双唇,主动伸手帮他宽衣。

  “这么迫不及待了?”

  贺行之尽管有些意外,但不会表现出来,戏谑的语气如同冷水一样泼向路遥。

  路遥控制好情绪,声音轻柔带着难得的顺从,“我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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