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云散
帕弥什病毒爆发第233年，6月18日，晚八点零五分二十九秒。
「终末之城」第四城区被感染体攻破。
……
帕弥什病毒爆发第233年，6月19日，凌晨二点三十五分十八秒。
「终末之城」第三城区被感染体攻破。
……
帕弥什病毒爆发第233年，6月19日，凌晨五点十一分四十一秒。
「终末之城」第二城区被感染体攻破。
……
帕弥什病毒爆发第233年，6月19日，正午十一点五十八分三十二秒。
「终末之城」第一城区被感染体攻破。
「终末之城」守城三千城卫军、八百构造体、指挥部总司令官张勇及麾下三十一名高层指挥官，全部战死。
……
「终末之城」城主府，城中央指挥塔。
这是感染体唯一没有侵占的地方。
这也是它们的终点。
“走吧，城主先生。”
叶苏看向窗外，漫无边际的感染体潮水，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
“咳咳咳咳……”
年迈的老头瘫在椅子上，剧烈地喘息着。
“叶先生……恁说他们是不是……咳咳……都撤到安全的地方了……”
“有「遗忘者」的汐浊影先生带队，有我安排的「觉醒者」护送，放心便是。”
“目的地……是「北极联合」啊……不知道那边……咳咳咳……会不会好过……一点。”
“那边空气的帕弥什浓度极低，即便是没有格式塔的生命调节装置，人类也可以正常生存。”
叶苏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道光幕从天边倾泻而下，暂时阻住了冲来的感染体。
“城主先生，再不走……”
年迈的老头有些艰难地摆了摆手。
他慢慢地按下桌边的按钮，打开了旁边的冷冻仓。
“量子核弹，我管它叫大宝贝儿……”
他嘿嘿一笑，露出了镶着的大金牙。
“叶先生……我怕是不中了……花了我一辈子的时间……造的这座城……守护了那么多人，恁说，我是不是很伟大。”
叶苏轻轻点了点头。
“恁说……别人会不会……记得我。”
叶苏怔了怔，点了点头：“当然。”
“这群渣渣们，当然要记得老子啊……老子可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救命恩人啊……”
“告诉他们，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也要活下去。”
“活着……才有希望。”
“妈的，一定要记住老子啊……”
年迈的老头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那道光幕已是斑斑裂痕，就在叶苏抬眼望去的时候，那道光幕再也支持不住，发出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化作漫天碎片。
感染体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上。
叶苏转过头，望着已经彻底被帕弥什病毒所侵染的格式塔——猩红气浪一层层扩散，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红色的薄雾。
他仿佛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身后的窗户破裂，一只机械巨爪眼看就要抓住叶苏的衣角，却被一只木剑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后会有期。”
他似乎对年迈的老头儿说，又似乎对那只红色的眼睛。
机械体一涌而入。
木剑和人影消失。
瘫在椅子上的老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笑了笑。
他被感染体淹没。
手中的起爆倒计时器掉落在地上。
……
城外，五十里河。
叶苏出现在河畔。
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升起的耀眼白光，让地面跟着颤抖，扭动，龟裂，翻涌。
温度在不断攀升，热的刺骨。
那个叫做「终末之城」的东西折断了腰，在他的尸体里长出了黑刺，不是一间，而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向极远处的天际蔓延。
天上渐渐下起了黑色的雨，雨在他的脚下聚起了水洼。
他向着城市的方向，躬身。
一揖到底。
……
……
第一座零点能反应堆。
机械的坟场。
传说中，帕弥什病毒的起源。
壁饰华丽的房间却十分空旷，只有一个衣橱，一张床，一个桌子。
桌子上有一台光脑。
光脑上，有一个黑屏好久的直播间。
那个直播间，自从上次唱了那首名叫《再见》的歌，就一直是黑屏的状态了。
银色长发滑落到纤细的腰畔。
少女半倚着窗框，望着天空出神。
夕阳余晖柔柔散落在那张精致的脸上，
美的不可方物。
只是少女轻蹙的眉眼，似乎有什么心事。
敲门声响起。
“姐姐？”
露娜推开门，看到坐在床边露西亚，轻声开口。
只是没有得到回应。
她不得不加重了一下敲门声。
这次总算有了反应——
露西亚从窗边轻盈跳下，轻轻一个瞬步，便出现在了露娜的面前。
“姐姐。”露娜歪了歪头，看着露西亚眼中的认真的神色，目光有些躲闪。
难道姐姐已经发现了……
“露娜。”
“嗯。”
“我想出去一趟。”
“姐姐是觉得在这里待太久了吗？姐姐现在的机体还没有完全掌握好帕弥什的力量呢，要不要……”
“我想出去一趟。”
露西亚轻声打断了露娜的话语。
这不是征求她的意见，只是通知她一下罢了。
露娜猜到了露西亚心中的担心，轻轻叹了口气。
反正，那个地方已经化为了废墟，而那个人类，也应该死掉了吧……
去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过去也好呢，姐姐，你最终会明白的，能一直陪伴你的，天地间只有我一个而已。
“我知道了，姐姐。”
露娜点了点头，她走过去，小手环过露西亚的腰身，轻轻抱住了露西亚。
露西亚揉了揉她的头发。
“一路顺风，姐姐。”
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窗边，向她挥了挥手，盈盈一跃。
窗外，是露娜一直讨厌的夕阳，那温暖的颜色。
……
……
坐标X：，Y：。
十几道黑影在丛林中快速地奔袭。
地面传来了轻微的颤抖。
一道纤细的人影举起了手，后面的黑影迅速停了下来。
林叶的阴影中，慢慢走出了一位女子。
金色长发束成马尾长辨盘在脑后，她身着白色披风，飒爽冷艳的妆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彰显其独特的高贵气质。
她凝望着天空，一群山鸟尖叫着从视野的尽头掠过。
“比安卡队长，监测到强烈量子核反应暴动。之前高浓度的帕弥什反应……消失了。”
她点了点头。
“继续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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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城」第四城区被感染体攻破。
……
帕弥什病毒爆发第233年，6月19日，凌晨二点三十五分十八秒。
「终末之城」第三城区被感染体攻破。
……
帕弥什病毒爆发第233年，6月19日，凌晨五点十一分四十一秒。
「终末之城」第二城区被感染体攻破。
……
帕弥什病毒爆发第233年，6月19日，正午十一点五十八分三十二秒。
「终末之城」第一城区被感染体攻破。
「终末之城」守城三千城卫军、八百构造体、指挥部总司令官张勇及麾下三十一名高层指挥官，全部战死。
……
「终末之城」城主府，城中央指挥塔。
这是感染体唯一没有侵占的地方。
这也是它们的终点。
“走吧，城主先生。”
叶苏看向窗外，漫无边际的感染体潮水，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
“咳咳咳咳……”
年迈的老头瘫在椅子上，剧烈地喘息着。
“叶先生……恁说他们是不是……咳咳……都撤到安全的地方了……”
“有「遗忘者」的汐浊影先生带队，有我安排的「觉醒者」护送，放心便是。”
“目的地……是「北极联合」啊……不知道那边……咳咳咳……会不会好过……一点。”
“那边空气的帕弥什浓度极低，即便是没有格式塔的生命调节装置，人类也可以正常生存。”
叶苏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道光幕从天边倾泻而下，暂时阻住了冲来的感染体。
“城主先生，再不走……”
年迈的老头有些艰难地摆了摆手。
他慢慢地按下桌边的按钮，打开了旁边的冷冻仓。
“量子核弹，我管它叫大宝贝儿……”
他嘿嘿一笑，露出了镶着的大金牙。
“叶先生……我怕是不中了……花了我一辈子的时间……造的这座城……守护了那么多人，恁说，我是不是很伟大。”
叶苏轻轻点了点头。
“恁说……别人会不会……记得我。”
叶苏怔了怔，点了点头：“当然。”
“这群渣渣们，当然要记得老子啊……老子可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救命恩人啊……”
“告诉他们，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也要活下去。”
“活着……才有希望。”
“妈的，一定要记住老子啊……”
年迈的老头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那道光幕已是斑斑裂痕，就在叶苏抬眼望去的时候，那道光幕再也支持不住，发出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化作漫天碎片。
感染体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上。
叶苏转过头，望着已经彻底被帕弥什病毒所侵染的格式塔——猩红气浪一层层扩散，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红色的薄雾。
他仿佛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身后的窗户破裂，一只机械巨爪眼看就要抓住叶苏的衣角，却被一只木剑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后会有期。”
他似乎对年迈的老头儿说，又似乎对那只红色的眼睛。
机械体一涌而入。
木剑和人影消失。
瘫在椅子上的老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笑了笑。
他被感染体淹没。
手中的起爆倒计时器掉落在地上。
……
城外，五十里河。
叶苏出现在河畔。
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升起的耀眼白光，让地面跟着颤抖，扭动，龟裂，翻涌。
温度在不断攀升，热的刺骨。
那个叫做「终末之城」的东西折断了腰，在他的尸体里长出了黑刺，不是一间，而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向极远处的天际蔓延。
天上渐渐下起了黑色的雨，雨在他的脚下聚起了水洼。
他向着城市的方向，躬身。
一揖到底。
……
……
第一座零点能反应堆。
机械的坟场。
传说中，帕弥什病毒的起源。
壁饰华丽的房间却十分空旷，只有一个衣橱，一张床，一个桌子。
桌子上有一台光脑。
光脑上，有一个黑屏好久的直播间。
那个直播间，自从上次唱了那首名叫《再见》的歌，就一直是黑屏的状态了。
银色长发滑落到纤细的腰畔。
少女半倚着窗框，望着天空出神。
夕阳余晖柔柔散落在那张精致的脸上，
美的不可方物。
只是少女轻蹙的眉眼，似乎有什么心事。
敲门声响起。
“姐姐？”
露娜推开门，看到坐在床边露西亚，轻声开口。
只是没有得到回应。
她不得不加重了一下敲门声。
这次总算有了反应——
露西亚从窗边轻盈跳下，轻轻一个瞬步，便出现在了露娜的面前。
“姐姐。”露娜歪了歪头，看着露西亚眼中的认真的神色，目光有些躲闪。
难道姐姐已经发现了……
“露娜。”
“嗯。”
“我想出去一趟。”
“姐姐是觉得在这里待太久了吗？姐姐现在的机体还没有完全掌握好帕弥什的力量呢，要不要……”
“我想出去一趟。”
露西亚轻声打断了露娜的话语。
这不是征求她的意见，只是通知她一下罢了。
露娜猜到了露西亚心中的担心，轻轻叹了口气。
反正，那个地方已经化为了废墟，而那个人类，也应该死掉了吧……
去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过去也好呢，姐姐，你最终会明白的，能一直陪伴你的，天地间只有我一个而已。
“我知道了，姐姐。”
露娜点了点头，她走过去，小手环过露西亚的腰身，轻轻抱住了露西亚。
露西亚揉了揉她的头发。
“一路顺风，姐姐。”
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窗边，向她挥了挥手，盈盈一跃。
窗外，是露娜一直讨厌的夕阳，那温暖的颜色。
……
……
坐标X：，Y：。
十几道黑影在丛林中快速地奔袭。
地面传来了轻微的颤抖。
一道纤细的人影举起了手，后面的黑影迅速停了下来。
林叶的阴影中，慢慢走出了一位女子。
金色长发束成马尾长辨盘在脑后，她身着白色披风，飒爽冷艳的妆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彰显其独特的高贵气质。
她凝望着天空，一群山鸟尖叫着从视野的尽头掠过。
“比安卡队长，监测到强烈量子核反应暴动。之前高浓度的帕弥什反应……消失了。”
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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